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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 生自欣然不负残酒,死亦无憾再世为男 (第2/4页)
顾大娘也是,怕是那给送针线的婆婆也是一眼就看出了。老板娘又接着道, “安小乙,你可不能欺负她,要不我可饶不了你!”她示意二人坐下,走到柜台拿起一个空碗。安小乙正奇怪,刚想为何这些妇人都这么喜欢白青,就听到老板娘叫他, “安小乙,你能喝酒么,要知道这走江湖的,大都豪爽,喝酒个顶个的厉害。” “能喝呢,我六岁就偷喝阿爷的酒了。”安小乙满脸堆笑。 老板娘爽朗一笑, “那就先给你一碗。” 安小乙接过碗,一饮而尽。老板娘又在他碗中倒上半碗, “这半碗咱等那老头来了再喝。” “嗯,好。” 老板娘又看了看他,满脸疑惑, “你这黑色棍子好生奇怪,怎么一直背在身上?” 安小乙背手摸了摸黑棍,说道, “是啊,这是阿爷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,我就一直带在身上,寸步都不离身。老板娘,您以前就认识刚那范老先生么?” “是啊,当时,还有一人……哎,不说了。”老板娘眼中尽是惆怅。 安小乙看她神情,已然猜得八九不离十,便不再言语。老板娘也不再跟他说话,转而跟白青聊些鸡毛算皮之事,小乙被晾在一旁,插不了嘴。 夜已深沉,安小乙在灯笼中续上一支红烛,照亮大堂中这一小片地方,窗边的月影早已换了方向,却始终那般安静清亮,远处偶有几声犬吠,却让这夜愈发静了。大门虚掩,留下二指来宽缝隙,微风轻拂,微微张合。 想来子时已过许久,安小乙却丝毫未有困倦之意,他心中起伏,有些担忧,也有些兴奋。苏白青不愿自己回去休息,便被老板娘搂在怀中,此时的她正睡得香甜,多少男人若是有此等艳福,只怕是少活三年也心甘情愿。 烛火微微一晃,一个人影闪到桌旁,只见他浑身浴血,脸上鲜血之外异常惨白,来人正是那范仁良。他把随身佩剑放置桌上,端起自己那半碗酒,轻抿一口,长长呼出一口气来。 “死不了?”老板娘对着老者轻声道。又看看怀中白青,想来是惊扰了这小丫头。 “怕是活不了了。”老者苦笑回道。用手轻轻抚摸桌上佩剑。只见那剑鞘全身见血,烛光之下微微泛有红光,那红光随着烛火轻轻闪动。 “这小子,你也一直在这等我的吧。” “是啊,范前辈。”安小乙站起身来,眼中正起波澜。 范仁良眯眼盯着小乙身后黑棍,满脸欣慰之色, “叫爷爷吧。” “呃,爷爷?!” “嗯,好孩子。这剑你帮我保管,它随老夫行走江湖四十余载,总计杀人三十有九,多为大恶之人,也还算是把良剑。”范仁良把剑向小乙推过去寸许,接着道, “这剑是我平生最爱,从不离手,老头子已是不中用了,就给了你个后生,算是让它与你再结个良缘。” 安小乙拿过剑来,轻轻拔出剑身,只见它隐隐散发红光,光影摄人心魄。 “它叫什么名字。” “烛影。” “嗯,我会好好照顾它。” 范仁良微微摇晃身体,把目光移向熟睡的白青。 “一见这丫头就令人欢喜,老头子也送给她个东西。”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支骨笛,这骨笛长约一尺,深灰颜色,与普通家禽腿骨一般,只是略长些许,这笛身一端挂有黑色绳穗,虽说颜色不讨喜,编得却是极为精致。 老板娘接过骨笛,轻轻放在白青手中。白青抿了抿嘴,脸颊露一个小酒窝,又把头向老板娘怀里钻了钻,继续睡去。 范仁良看着她,眼中尽是怜爱之色。他微微点头,用手轻扯下巴上那稀疏的几根胡子。安小乙认真的看着这位老人,只觉他与普通人家老者并无不同,白发白眉白胡须,满脸皱纹,笑起来时眼角更是聚起一堆,双手枯瘦,上面还有点点黑斑。他笑起来很是和善,就如他名字一般,可又有谁能想到,这位老人便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。安小乙突然有些心酸,也不忍再看他。 一时无言,只听得滴水之声,那是范仁良腹中鲜血下滴所致。虽说已是紧紧绑傅,血仍然浸湿束带缓缓渗出,想来老人身上定然不止一处伤口。 正在此时,门外一阵骚动,火光照亮整条街巷。为首一人手持双剑,血水染红白衫,正是那刘家公子。刘公子一脚踢开正门,身后众人手举火把鱼贯而入,将这桌上四人团团围住。整个大堂灯火闪亮,便如同白日一般。那刘家公子想来已是气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