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绝尘_232.黄金与林竹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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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232.黄金与林竹 (第2/2页)

拉机也没碰上一辆,村民们平时出行都是用摩托车,带路的朋友说这里出来的个个都是越野摩托车手。"听了真的有些叫人心酸。

    到达牯牛山的当天我和田大就住进了群山之中的一排木板工棚里。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形容那样的工棚,因为就地取材、因地制宜,工棚的板壁厚厚的,绝不是像武陵城里梁姐的那个长风酒家那样薄薄的、一拳就可以打穿的,长长的一排有二十多个分隔开来的房间,制作得很简陋、很粗糙、房*盖的是那种秦砖汉瓦中的小瓦,可惜就是没有砖。

    房间的地面经过平整过,但没被硬化,到了雨季和冬天就会潮湿的要命,里面当然有*的,是用竹板凳搭着竹凉板,上面扔着一*满是霉味的棉絮和棉被,当然会有跳蚤和无处不在的小虫,夏日如果不用那种用锯末做成的土蚊香,成群结队的蚊虫简直可以把人抬走。那是属于林场的临时工棚,每个房间里可以塞下六七个临时工。平时空无一人,只有到了林木砍伐的时节才会有些山里人临时到这里居住。

    田大是这里的常客,他在这里有一个副厂长的闲差,可以拿钱不干事,人家看重他的自然是他的那个大哥大的名声,山里人文化程度很低、也很野蛮、三句话不对连开口叫骂的这道程序都省略不要,喜欢直接抡起拳头就肉搏起来,田大就是最强的消防队、也是最好的威慑力。我们住在靠近山间小路的第一间,房间里有一个装模作样的办公桌,几把没有油漆的木椅,两张带蚊帐的木板*,板壁也被一些过期的报纸糊的好好的,甚至还有一个烧水用的电水壶和一台电扇,这在那里简直就是奢侈品。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,在林场的食堂里吃过那种猪狗不如、只能填饱肚子的早餐以后,田大扔给我一套和劳改犯差不多的帆布工作服和一双解放鞋,还有一个在山区屡见不鲜的竹背篓,里面有两个装得满满的饭盒、两把磨得很快的蔑刀、两个掉了绿漆的军用水壶、两块看不见本色的毛巾、一卷绳索、一把手锯和几张创口贴,就领着我开始爬山。

    山很高、也很大,即便是我在长风酒家天天从沅江挑水、早就经过了体能训练,可在爬山的过程中依然显得很吃力。一直爬到我的呼吸就像拉风箱、腿像灌了铅似的快抬不起来、几乎要趴下的时候,我们才终于爬到了山*。如果有机会到那个地方去看看,就知道什么叫空山鸟语、什么叫绿意盎然。周围除了漫山遍野、一眼望不到边的竹林,就只有我和田大两个人。

    "怎么样?好看吧?"田大很有些自豪的问着:"去年有一个江城来的画家对这一片竹林赞不绝口,说这叫竹海,还在这里画了一个多星期的画,对了,他说那叫写生。"

    "画画?"我在实话实说:"我可不会画画。"

    "妈的,人家是画家当然是画画,老子是大老粗,连画都看不懂,谁要你画画?既不是知识分子,也根本没那份闲情雅致。"田大哈哈的笑了起来:"嫩伢子,我们是来砍楠竹、挣饭钱、下苦力的。"

    "砍楠竹?"我有些吃惊了:"不是来练功夫的吗?"

    "饭要一口一口地吃、功夫要一步一步的练,你得从砍楠竹开始学起。"田大像那个最有名的矮个子设计师似的伸出手臂,在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山头上画了一个圈:"我们的任务就是得消灭这片竹海,把这几个地方剃个光头!"

    我当时差点没被吓死,那可是好几百亩山林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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