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章
目录
下一页
第二十七章 意外 (第1/2页)
舅母走后没多久,江南那边传来消息,大伯父窦世样病逝了。 家里立刻乱了套。 大伯母受不了这个打击卧病在床,三伯母主持东窦的中馈。三伯父领了二堂兄窦玉昌去扬州料理大伯父的后事,四堂兄窦荣昌协理六伯父管理家中的庶务,祖父好像也老了十岁似的,每天躺在书房的醉翁椅上发呆。 东、西两窦的气氛都很沉闷。 这些却影响不了窦昭。她还是每天看见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往自己住的屋里拖。窦世英笑她:“不去看妹妹了?” “王姨娘不喜欢我去看妹妹。”窦昭嘟着嘴,满脸的不以为意,眼中却有小小的伤心。 窦世英心头一跳,没有说什么,只是伸手轻轻地抚了抚窦昭乌黑的头发,低声道:“也好,爹爹告诉你写字。” 窦昭问窦世英:“祖母什么时候来?” 马上要过中秋节了,她希望中秋节的时候能和祖母说上话。 窦世英眉头微蹙,道:“谁告诉你喊崔姨奶奶作‘祖母’的?” 窦昭暗暗叫苦。 祖母应该是在窦晓出生之后才被称“祖母”的,她自懂事起就和祖母生活在一世,记忆中一直称祖母为“祖母”,倒把这茬儿给忘了。 她只好含糊地道:“不喊祖母喊什么?” “要喊崔姨奶奶!”窦世英耐心地教导女儿,“你大伯父病逝了,大家的心情都不好,今年的中秋节恐怕不会大操大办了,崔姨奶奶可能会留在田庄里过节。”又问她,“你为什么想见崔姨奶奶?” 窦昭道:“她们说崔姨奶奶会种田!” 窦世英大笑起来:“不错,你崔姨奶奶很会伺候庄稼,她的田庄,一直是我们家几个田庄里收益最好的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他目光有些茫然。 或许,这就是妾生子的悲哀。 窦昭不再和父亲说这些,拉着父亲去书房里练字。 那年的八月十五,大家只是分食了月饼,比起往年又是赏月又是观灯的,冷清了很多。 丫鬟们都在私底下议论:“这孝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!” 到了九月底,大伯父的棺椁运回了真定县。 窦家披麻戴孝,半个真定县都是白色的。 真定县的县令和六伯父、父亲亲自在城门口迎了大伯父的棺椁,祖父和二太夫人作为长辈没有参加葬礼,治丧之事全由三伯父主持。 窦昭见到了乳名“兰哥儿”的九堂哥窦环昌。 他今年十六岁,瘦弱而苍白,在大伯父灵前颤颤巍巍地答谢吊唁之人,转过身却扑到祖父怀里大哭:“爹爹吐了好多血……” 祖父眼里立刻含满了泪水,揽了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他:“好孩子,以后就跟着叔祖父读书。” 窦环昌点头,望着祖父的目光中充满了孺慕之色。 窦昭冷笑。 祖父把父亲教歪了,现在又来祸害大伯父了。 难怪窦环昌考了快二十年的进士也没个影子! 她每天咬紧牙关坚持练三百个大字。 窦环昌却对窦昭非常的友好——家里就他们俩人穿着重孝。 他常把大伯母给他做的好吃的送给窦昭品尝,窦昭对他的态度也渐渐柔和起来。 很快就到了腊月,窦昭的母亲要举行小祥祭礼。 父亲将除服,窦昭还要穿十五个月的孝服。 三伯母上门,和祖父商量给父亲续弦的事。 自从大伯父去世后,大伯母不再是窦家的宗妇,按理应由二伯母主持中馈,但二伯母随二伯父在任上,要打点好了二伯父身边的事才能携子女回乡,家里的事暂由三伯母打理。 祖父问三伯母:“你有没有什么好人家?” 三伯母斟酌道:“大嫂那边有个小堂妹,小时候常来我们家走动,人品、相貌都好,大嫂也有这个意思。再就是城东诸举人家的五小姐和南楼乡陈大人家的孙女,诸小姐性情柔顺,跟着哥哥们读过几年书,诗琴书画都略有涉猎,想必能和七叔叔能说到一块去。陈大人曾做过淞江知府,说亲的这位小姐行三,人我没见过,却素有贤名。其他几家不是家世略差一点,就是出身不太好,是庶出的,我觉得用不着相看。” 祖父点头,对三伯母的办事能力非常的赞赏:“你考虑得很周到。万元是庶出,万万不可再娶庶女。我看就定下诸举人家的小姐吧!大侄媳妇娘家的人,隔得太近了,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。陈大人总觉得自己是读书人,行事有些酸儒,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姐多半有些呆板。” 三伯母笑着起身:“那我就跟诸家的人打声招呼。您看您这边派谁去相看为好?” 丁姨奶奶自从在大厅出了丑之后,就称病不出,祖父身边由原来服侍丁姨奶奶的大丫鬟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