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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?杨浦县 (第2/3页)
到后面,竟是两行热泪滚了下来。 “张婆婆且等一下。” 裴楚看得纠结,宽慰了老人一句,转身快步进了院门。 依旧是先打了个包袱,将昨天剩下的两张饼,还有朱砂黄纸还有画好的几张符箓都塞了进去,又从那脱了漆的柜子里找出那一串钱,随身带着。 裴楚这个身份没去过县里,不过道理都是一样的,身无分文,寸步难行。 再次关好门后,裴楚到了外面,远远看到那张婆婆一路踟蹰慢行,已经走了不短的距离。 裴楚快步从后面赶上,搀扶着老人,这才一齐上了路,慢慢追赶起前面的人群。 老人的腿脚不快,好在从村里出来的众人同样有老有少,两人坠在队伍后面,倒也没有被撇下。途中又有邻近几个村的村民加入了进来,都是栖栖遑遑的模样。 众人沿着浦溪边上的大路,从大清早一直走到差不多日头过半,远远的见着一座还算齐整的城池。 入得城后,又有熟识的乡人引路,裴楚跟在队伍后方,搀扶着张婆婆,第一次看到这古代市井热闹,还真有些新鲜。 他原以为这杨浦县一个小县城,真没什么可看的,但到了之后,眼界的热闹繁华颇为出乎他的意料。 杨浦县虽在越州,但北边与扬州相邻,属于商路通衢,南上的北下的,都经过这里。 城内街道平整,人烟辏集,有车马軿驰,有贩卖蔬菜瓜果的吆喝,沿街数十行经商买卖,诸物行货都有,虽是个县治,胜如州府。 一群人穿街过巷,跟着引路的乡人,很快就来到了杨浦县县衙。 县衙坐北朝南,衙门口前有牌坊一座,上书“旬宣”二字,县衙有大门三间,中间一个是仪门,东西两侧是两个角门。 仪门关着,这是只有知县上任,迎接上官,或有重大活动才开。西角门则是提审犯人时才开,县衙内往来,主要是在东角门。? 在裴楚跟随着众人来到县衙东角门的时候,就发现早已经有百十号人围成一圈,等在那里。 哭喊声和哀求声不时响起,远远可闻。 “我去,这是依闹治……,不对,这是包围县政府的戏码?” 裴楚看得目瞪口呆,心中正在想着,这封建世界竟然也敢闹出这样的事情来,结果近看了才发现,在东角门前,跪着好多个老少妇女,哭天抢地地哀求着,口中高呼冤枉、请县尊大老爷做主云云。 其中一个裴楚看得真切,跌坐在地上,头发散乱,不是别人,正是前几日给裴楚送饭烧水多有照拂的陈婶。 裴楚将张婆婆交给一个乡人照顾,冲进内圈将陈婶从地上搀扶起来。 陈婶显然有些心神恍惚,转过头看了裴楚良久,才哭嚎起来:“裴哥儿,你来了,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你六伙叔啊!” “陈婶先别激动,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 裴楚将陈婶搀扶到一旁,询问起了究竟。 这一路上裴楚从同行的乡人口中,也得知了一些情况,说的是观前村和其他几个村的村民服徭役,不知怎么地就害了大病,个个虚软无力,之后不知怎么地又被县里的做公的给拿了,关进了牢里。消息传出来后,一时间弄得这些服役的家属人心惶惶。 陈婶被裴楚搀扶到一边,又有几个乡人上来给了水喝,定了定心神,这才和裴楚说了这两日事情的经过。 她前一晚突然得了有人从县里回来的消息,说陈叔在县里服役,下水救人后害了大病,情况危急,她也没法和家中的两个小儿说,只让他们自行前往姑婆家住上些时日,自己跟着几个村人匆匆赶到了县里。 这刚赶到县里后,到了服役的河道边上,问了一圈发现找不着人。后来才有人说,是被县里的差人给拿了去,总共有好几十号人,都扔在了牢里。 没个升堂审问,也不说犯了哪条发令,家人也不让探望,就这么关着不出来,惹得问讯而来的家属们,个个心急如焚。 “下水救人,然后被县衙的人给拿了?这道理可说不通。” 裴楚站起身,看着远处象征着这个时代权威的官府衙门,心中越发疑惑,不知道从哪里着手。 他自然是不相信下水救人,然后就被关押起来这种事。按照前身记忆里的民风乡俗,不说县中会不会有褒奖,至少被救的人答谢请酒之类总是少不了的。 不过要从生病这个点上推测,或许是得了什么急性传染病,所以才被隔离关了起来,这倒是有可能。只是,如果是这样的话,听周围人的口气,即便不让家人探望,也不至于一点风声都不流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