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章
目录
下一页
14、本座成亲了 (第1/2页)
那红纱轻薄,垂于眼前,虽然仍能视物,但多少还是有些看不太清楚。楚晚宁眉眼阴霾,沉着脸,由鬼傧相带到花厅里。 翻起眼皮,隔着软红,看到站在那里的人,楚晚宁周身的气温更是骤然低了好几度。 墨燃也呆住了。 不是……出来的不应该是师昧吗? 眼前的“新娘”红妆明艳,薄纱遮面,虽然五官在纱巾的遮掩下略显模糊,但怎么看怎么都还是楚晚宁那张俊冷肃杀的脸,正没好气地瞪着自己,那眼神活像要杀人。 墨燃:“……” 他先是茫然,而后神色逐渐变得极其复杂,各种情绪在脸上走马灯般轮换而过之后,最终成了一种诡异的沉默,和楚晚宁互相对望着,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 偏偏两人身后跟着的金童玉女此时咯咯吱吱地笑做了一团,手拍手,开始脆生生地唱歌。 “白帝水,浪花清;鬼鸳鸯,衔花迎。 棺中合,同穴卧;生前意,死后明。 从此黄泉两相伴,孤魂碧落不相离。” 这词曲鬼气森森,却又透着股缠绵悱恻。 如果可以发声,墨燃只想说一个字。 ——“呸。” 可是不能说话。 台前有一对纸糊的男女,虽然没有脸,但衣着富贵华丽,略显宽松臃肿,应该是代指人已至中年的高堂。 赞礼官又拖腔拖调地开始唱:“新妇娇媚欲语羞,低眉垂首眼波柔,红纱掩面遮娇笑,请来郎君掀盖头。” “……”墨燃原本十分不情愿,但听到这里,却憋笑都快憋疯了。 哈哈哈哈,新妇娇媚欲语羞,啊哈哈哈哈! 楚晚宁脸色铁青,忍着怒气闭上眼睛,似乎这样就能连带耳朵也一起失聪似的。 鬼傧相嬉笑着递给墨燃一把折扇,“扇”与“善”同音,指的这桩婚事乃是善缘。 “请新郎掀盖头。” 墨燃忍着笑,倒是从善如流,握着扇柄将楚晚宁眼前的轻纱撩开,睫毛笑得簌簌,去看楚晚宁那张表情动人的脸。 似乎感受到对方讥嘲的目光,楚晚宁忍了一会儿,没忍住,猛地睁开眼睛,一双眸子里电光火石,满是剑拔弩张的杀气。 可配上他发上红纱,身上火红吉服,锐利虽不能减,但那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微微泛红的眼尾,居然别有一股独特的风流。 墨燃看着这样的眼睛,不觉一怔,笑容瞬时凝住了。面前的师尊,忽然和前世的某一时刻如此相似地重叠在了一起,他刹那间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。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,但也足以让墨燃冷汗涔涔了。 他曾对楚晚宁行了三件狠事: 其一,杀之,即对楚晚宁动了杀招。 其二,辱之,强迫楚晚宁与他欢好。 其三…… 其三,是他上辈子做的最痛快的事,也是后来最后悔的事。 当然人界帝君是不会承认自己有什么事情是做了后悔的,只不过内心深处的煎熬,到最后还是逃不掉。 该死。他怎么又想起了那段疯狂的过往,又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楚晚宁。 墨燃摇了摇头,咬着嘴唇,努力甩掉那张记忆里楚晚宁的脸,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。 楚晚宁一直在用“我杀了你”的眼神盯着他。墨燃不想惹这个刺儿头,只得装孙子赔笑,一脸无奈。 赞礼官道:“新郎新娘,行沃盥之礼。” 所谓沃盥,就是新婚夫妇之间要自己除尘洁净之后,再互相擦拭涤手。 鬼傧相端来装满清水的瓷壶,提起壶来请两人洗手,洗下的水由底下一只面盆接着。 楚晚宁满脸嫌恶,偏偏自己洗完还要替对方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