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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章 求问 (第2/3页)
的声音响起,“站在外面做什么?进来吧。” 韩东流神色一定,打开房门望了过去。 只见一个高大身影坐在那边。 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去的官袍,满头华发一丝不苟,已是摘下冠帽,正在垂首研墨。 这名高大老人,正是大虞尚书令,权倾朝野的那位吴相,吴霄汉。 “来了就坐下。”他头也不抬,淡淡说道:“到了自己家还要如此拘谨?说出去都叫人笑你这位江湖宗师没有胆量。” “见过义父。” 韩东流恭敬行礼,随即一言不发地坐到了老人对面,打量着他的气色,缓缓说道:“义父的脸色,较比年前又差了几分。” 不过数月而已,这位大虞圣上的左膀右臂,已是有几分老态龙钟的模样了。 但他眼中神光饱满,依旧是精神抖擞。 “年纪到了,随时死了都不稀奇,气色差了些又有何值得大惊小怪。” 吴相说完,拿起笔沾满墨汁,开始批阅桌上的文书,同时说道:“你特意跑来一趟,应当不是为了关心我的身体,说说吧,什么事值得你亲自登门来问?” 韩东流顿时沉默下来。 片刻过后,摇头说道:“我近来在调查一些江湖琐事,如遇瓶颈,不得其解,想与义父相商一二,请您为我指条明路。” 吴相的动作丝毫不停,那张依稀有几分威严英武的老脸之上,竟是露出淡淡的笑意,开口说道:“听你这意思,心中想必已经有了答案,只不过,这次不同与你以往所面对的江湖风浪,快意情仇。其中牵涉之深,就连你这逍遥剑都拿不准主意了?” 韩东流抬起眼眸,向他望了一眼,忽然说道:“义父,你我相识,也有三十余年了吧。” 直到这时,吴相终于抬起头看向了他,那双神光饱满的眼眸似有闪烁。 随即放下笔墨,语气感叹道:“三十三年。” 他看着韩东流,重复道:“从你韩家出事那天开始,已经过去了三十三年。那时你家中突逢剧变,还没踏上武夫之路,身上更是找不着半点逍遥剑的影子。” 韩东流唇角微扬,也是想到了什么,感慨道:“那年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,手无缚鸡之力,都算是对我的抬举。 庙堂之高,江湖之远,于我来说都是那么遥不可及,脑海中没有任何清晰的概念。 只是胸口藏着一股愤懑之意不吐不快,想着那江湖上总会有一个公道在,哪里还能理会再多?” “但你小子终究还是决定闯荡江湖去了。”吴相伸手指了指他,摇头打趣道:“那会儿你不过十二三岁,也不知道从哪捡了根木棍,就要去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。 若非我派人强行将你关在家中,你这名满天下的宗师,此刻早不知被人埋在哪儿了。” 对于这种年幼时候的经历,韩东流并不觉得尴尬,反倒露出会心的笑容。 接着便认真说道:“当年韩家受冤下狱,您还是一个小小京官,没有今日这般位高权重。却也四处奔忙,疏通关系,想要救我一家于水火。 后来今上登基,您更是走通了时任礼部尚书的彭大人那条门路,在大赦名单之上,添了我韩家一笔。 虽说我父亲出狱不久便郁郁而终,娘亲也随他而去,但好在韩家一门的冤屈终得洗刷,这件事,都是承了您的恩情。” 吴相始终沉默地听着韩东流讲述往事。 直到此刻,他才是轻叹说道:“我与你父亲相交莫逆,实难眼睁睁看着韩家落得那般下场。若我当年再有些本事,或许你也不会走落江湖,飘零半生。” 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,多有感叹。 可见吴霄汉对于自己这位义子如今的境地,实在感到有些惋惜。 “人各有命,不可强求。”韩东流摇了摇头,平静说道:“无论今日的韩东流是什么人,归根结底,没有您,也就没有他。” 言至于此,书房内倏然沉静了下来。 一道光束透过窗棂照在了桌上。 映出尘埃飘转,如同将二人分割了一般。 吴相沉默良久,终是缓缓道:“你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,今天绕了这么一大圈,想必不光是为了与我叙旧。 痛快说吧,找我是打算问什么?” 韩东流两眼不眨,看着面前日渐憔悴的老人,轻声说道:“孩儿今日只有一个问题。” “那就问出来!” 吴相沉喝一声,“老夫何时教过你这般